即使回不了家,我们也能团圆
收到公司放假通知的下一秒,消息弹出了建议“就地过年”几个字。
其实心里早有预料,年初时老家沈阳的疫情就严重起来。
确诊人数的每日增加,意味着过年回家的可能性越来越小。
还记得年初时候的那一句“一切都会好起来”,没想到现在变成了“一切都要重新来过”。
听,思念的声音。
不同的是,上一次是已经回到家里才发生那一切,而如今是发生的一切让人没办法回家。
收到消息之后,第一时间给家里打了电话,因为全家只有母亲和自己,如果过年不能见面,那意味着两个人都只能在各自的城市独自过年。
“妈,今年过年可能回不去了。”
“再看看吧,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,离过年还有一个月呢。”
我知道母亲的话意味着什么,不过是在自我安慰中给自己希望。
我更知道这种期许实现的可能性有多小,所以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安慰她。
“其实回不去也没事儿,过完年机票更便宜了。”
“我要是不回去还可以申请加班,三倍工资多挣点。”
“回不去我也给你拜年,视频也一样啊。”
显然这些在我看来有理有据的说辞,根本抵不过母亲这代人对于过年团圆的执念。
母亲赶忙岔开话题,故意提高声调地问我:“你过年放几天啊?”
我把本来十一天的长假故意说成了和别的公司一样,也就七天而已。
试图让她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:也是,就七天,来回还挺折腾的。
只是没想到为了过年见面,长辈们根本不在乎所谓“折腾”。
从那通商讨过年的电话以后,母亲找我通话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。
每天比新闻里的疫情播报都要准时,告诉我沈阳今日新增多少,治愈多少,现存多少……
我对于长辈获取信息来源的渠道一直持有偏见,所以她的消息在我眼里,更像是她为了让我回家做的谎报。
比如她前脚刚说完哪个区域降低成“低风险”了,后脚我就收到那个区域新增一名确诊的新闻。
可我并没有拆穿她,与其说是不想打破她不切实际的期望,倒不如说我心里已经认准了过年回不去的这个既定事实。
而这样的认定,让我的态度显得有些无所谓。
只是没想到对于过年能否回家的“不以为意”,会在聊天过程中,因为我的不掩饰而伤害到她。
那天我一直在赶一篇稿子,领导在催,客户在催,被催得心烦的我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。
“诶儿子,我跟你说,我们集体检测核酸,然后我问了当时的工作人员,说沈阳的有七天内核酸报告,就可以……”
“妈,你能不能别烦了,不就过个年嘛,回不去就回不去啊。”
母亲在电话那头,激动的语气逐渐转为平淡,最后嘱咐我一句注意身体之后,便挂断了电话。
当时没有感觉,现在回想起来才意识到:
那份母亲迫不及待想要告诉我的好消息中,藏着的是家人对于我的想念。
而在意识到之前,我根本没有察觉到这种对于回家与否的随便,对母亲有多大伤害。
母亲很少再给我传达家乡疫情的消息了,仅有的几次通话也对于“回家”绝口不提。
我当时只是以为母亲也接受了我不能回家的事实,却不知道她只是独自接受了期待落空的失望。
发现这一切是偶然间看到一个镜头,一位老人在餐桌前铿锵有力地一字一句说出:
“是中国人啊,在哪里都要过年。”
就是这再普通不过的台词打动了我,让我明白了:两代人对于过年这个词,注定有不同的理解。
上面的电影插图,源自今年支付宝五福大电影《望》。
故事讲述的是孙子作为宇航员,需要在太空执行任务,没办法回家过年。远在乡下的爷爷想尽办法,想在过年的时候,与孙子“见上一面”。
而他的那些办法乍看起来有些滑稽,但仔细琢磨,却能感受到这份滑稽的背后是沉甸甸的思念与爱。
我至今记得电影里爷爷用手机发消息的那个镜头,或许母亲在手机里收集疫情消息的时候,也是如此的“笨拙”。
无法比较的是,电影里两个人身处不同星球都能感受到彼此。
而我与母亲只是身处两地,自己却察觉不到她的心思。
我们或许总是会在最亲密的人面前,丧失对于情感那份最敏感的感知能力。
图片
支付宝集五福活动正在进行中
上支付宝搜索“望”,观看同名大电影。
最后。
就在昨天,我准备把这个电影分享给母亲,不是告诉她我会尽力回去,而是说我也想她了。
随手点开她的朋友圈,看见她晒了好多零食的照片,我拨通了语音通话。
“你胃不好买那么多零食干嘛啊?!”
“本来合计你过年回来,给你准备的。”
“哎,现在应该是回不去了,虽然没硬性,但是也倡议就地过年,想你做的酸菜了。”
“过年不回,你还想永远不回来了?”
我收敛起了无所谓的态度,含蓄地表达了我的想念。母亲嫌我矫情,赶忙让我挂断电话。
结束通话之后,我仔细看了那些零食照片才发现,它们全部都是我小时候爱吃的。
就像电影里爷爷一直记得孙子饿了打嗝一样,母亲也一直记得我爱吃什么。
虽然对于回家这件事,两代人注定有不同的态度,但无论有多少分歧,发生什么,总有家人在为你牵挂。
对于今年来说,唯一对得起这份牵挂的,不是一份“今年一定回家”的承诺。
而是我放在文章开头的电影主题曲《望》里那一句:
“手中线,绕啊绕,绕啊绕,绕几千日夜也望向归途。”
就算不能回家,家人手中的“线”也能牵引着我们,看见远方的想念。